笔趣朋>科幻小说>镇妖博物馆>第五百七十章 关于头铁强化+17的显著效果(╥ω╥`)
  那被老师捡来以后,无名无姓,甚至于根本不在意姓名的少年。

  居然真的认可了‘渊’这个名字。

  这让此刻追随夫子的那些师兄们都颇为诧异。

  不过这也弄出了另外一个比较尴尬的情况,一位叫做颜由的师兄,他的儿子也叫作渊,或者说,叫做回,颜回,字子渊,名无所谓,子渊这个字就很有些问题。

  按照子路的看法,这两个字一眼看去多少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子渊。

  你是想要认作他爹,还是认他做爹?

  因为那个少年梗着脖子,甚至于打算直接降低颜由的饮食标准。

  外加大师兄子路的强烈支持。

  更小的小师弟在父亲的屈服下,从颜子渊,又变成了颜渊。

  基本上是把那个子给去掉了。

  成了孔门里面表字最奇怪的,子路,子游,子贡,子羽,里面掺个渊。

  后来又有了新的麻烦,因为夫子发现自己门下居然有两个渊,有的时候为了亲切,喊一声渊,结果一个直如南山竹,一个温和醇厚如君子,一起回头,有时候夫子都会措手不及哭笑不得。

  譬如想要让弟子把南山竹唤回来教导,结果回来了温良恭俭让的渊。

  想要让颜渊回来,结果回来个笔直无匹,势能穿犀甲的渊。

  准备好提点的问题都问不出口。

  夫子都要仰天长叹徒呼奈何。

  最后,无可奈何,只好称呼自己未来最得意的弟子名字回。

  直接叫大名,而不是更显得亲近的表字。

  一般来说,师长,亲属,哪怕好友都是称呼表字的,夫子称呼子路,称呼子贡,称呼仲由都是表字,唯独最得意的弟子颜渊,叫的是名字。

  ‘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回也,其心三月不违反、仁’

  ‘贤哉回也!’

  放在哪个时代基本相当于后世的时候,你爸妈连狠狠夸奖你的时候都是直接叫你大名,口吻语气像是打算削你似的,怪异得很。

  为什么?

  毕竟当看到某一天,头铁弟子一号子路拍着那头铁弟子二号渊的肩膀,感慨着说:“老师居然说你有温良恭俭让之德,真的是,糟老头子也糊涂了啊,师弟。”

  渊沉思:“我居然做到了老师希望的吗?”

  子路点头:“所以,今天我们吃点好的庆祝下。”

  “你做饭,我去买点酒来。”

  夫子:“…………”

  心梗。

  痛定思痛,还是区别一下吧。

  头铁为渊,温良是回。

  ……………………

  之后的一段时间,那小姑娘,还有西王母,神将们,随着夫子的车驾往东而行去,当然,那个被取名为琴张的神将已经彻底被拉入了夫子的弟子行列,不入典籍,唯独《家语·弟子解》里留有其名。

  后来的孟子叹息过:琴张、曾皙、牧皮者,孔子之所谓狂矣。

  意思是,连子路夫子都只是觉得有勇气。

  而琴张,夫子都觉得,这小子够狂的啊。

  跟随夫子之后,似乎是变得虽狂却又不逾矩,虽然狂得要死,却又合乎礼法,虽然合乎礼法,但是确实是狂……后来,连陆吾都觉得这小子下山一趟回来后整个神都变了,近战远攻快速移动技能全部点满。

  明明觉得太狂,却又符合神灵的规矩。

  而这一段时间里面,人间的夫子和昆仑的神主常常出现以下的问答。

  “文王衍化易,是圣人之学。”

  “夫子做《十翼》,解读易,使得圣人之学,连常人都可得之。”

  “这也是合乎礼的吗?”

  老人随口回答:“不能够为天下人所用,怎么能称是圣人之学呢?”

  “是圣人之学,难道不是因为它有利于天下吗?”

  “太阳是因为所有人都能看到才被称之为大日的啊。”

  西王母沉默,询问道:“十翼何意?”

  老者微笑回答:“翼为攀附。”

  “哦?是吗?”

  雍容女子玩味道:“我还以为,夫子取名为十翼是翅膀的意思,以此十翼篇,使得地上之人也能飞腾起来,接触到圣人之学的先天八卦。”

  夫子含糊其次地把事情糊弄了过去。

  《易》加《十翼》,即是《经》和《传》。

  夫子编撰而成,是为《周易》。

  原本的八卦易数,是高高在天上的学说,这个老人在五十岁知天命后,觉得太高不接地气,生生把它拉到了一座房屋那么高,上到房屋之后,还有更高的地方等着攀爬,但是至少是可以入门的。

  为此夫子甚至于还贴心地垂下了‘绳梯’,做好了防护。

  让后世之人都能入此门中。

  可即便如此,渊还是学不会。

  学不会就是学不会。

  夫子也无可奈何。

  不过不只是他,像是神将琴张也受不了礼这一门功课,周礼是课本,但是夫子教导的时候根本不是让你背下来周朝的礼数,他会问这些礼数背后隐藏的东西,包括并且不限于民生,律法,政治,兵法,制度。

  顺便还要你反思思考现在这个时代缺乏什么。

  因为夫子对于表面的礼其实没有那么大的重视。

  他更在意礼后面的义,即为什么要有这样的礼仪。

  夫子的学说里就有‘时中’这样的说法——时代是会变的,君子必须随着时代的变化改变,过去之礼未必符合现在之世,但是礼后蕴含的义是一样的。

  会有弟子大考写论述之文。

  大概就是,夫子告诉你这个是笔,这个是墨。

  你觉得很简单,打了个盹。

  抬起头。

  结果夫子已经讲完了千里江山图的绘制过程。

  神将琴张:“…………”

  就很离谱。

  而后世有学子把这帮儒家弟子的考试答案收集起来,编撰整理,是为《礼记》,涉及封国、爵禄、职官、祭祀、丧葬、巡狩、刑法,民生等一系列的东西,五花八门,其实大概可以命名为——

  《儒家弟子考试论文大全》。

  儒家版本《五年大考,三年模拟》。

  颜渊常常名列前茅,铁头渊永远都是末尾。

  当然,他至少是在神将琴张前面。

  值得安慰。

  岁月并不漫长,如同夫子所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在某一日评讲了礼,并且衍生出其内核的义后,西王母选择了告辞。

  临走的时候,她似乎是颇为有些不服气,玩笑道:

  “现在这个时代遵循周礼,唯独各国国子贵族,可以得到教育和传授,整个人间有学识的人没有多少,虽然有你这样的人,但是也只是像是太阳一样照亮了一个时间。”

  “但是,太阳会落山的,落山后的夜会更为漆黑。”

  “夫子啊,这个时代不适合你,既然你也已经看出乱世即将到来的征兆,也猜得到统一天下的君主不会在这个时代出现,那你为什么还要奔波一辈子呢?”

  老人顺势回答:“是啊,你说的对啊。”

  “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

  没错没错,你说的对啊,那样的圣人不出来,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啊。

  子路却放声大笑。

  “老师你又在糊弄人了。”

  子贡也不以为意。

  他们看向怔住的西王母,这些追随着夫子游学天下,无数君王抛出橄榄枝都不曾去做官的青年才俊们似乎有其他的想法,子游轻声道:

  “是的,如同当年的大周一样,神州汇聚在一起的时代似乎结束了,但是世事变化,未来是势必会再聚合的。”

  “但是,聚合之后呢?”

  “连文王周公那样贤明之人留下的国家也会逐渐分崩离析,未来的国度恐怕也会如此吧?像是现在这样分崩离析,彼此为战的话,逐渐地也会分离吧?”

  西王母怔住。

  子路豪迈道:“天下像是一辆恣意奔走的马车,往后定然会有足以靠着自己驾驭这天下的君王,但是君王会死去,下一代未必还有这样的器量,那么,夫子现在的目标,是为这马车加上缰绳。”

  “现实的国度是会分崩离析的!”

  “而思想的文脉是绝对不会被斩断的!”

  “帝王的时代会消失,国家可能会分散,但是,只要后世这广阔大地上的人们都有着相同的信条和文化,那么无论多少次,神州都会聚合的吧?”

  国家会分散的。

  那么,只要这些人都认同同样的东西,就仿佛无形的绳索。

  总会将他们拉到一起去。

  子路伸出手指点在旁边少年的脊背上,道:“人没有脊背的话是无法站起来的,夫子要做的,是为千年万世,塑造一条属于我炎黄的脊梁骨,于我看来,得一勇也,神州之未来,必当有勇!”

  曾子低语:“当有孝,兄友弟恭,父慈子孝。”

  旁边有弟子笑着道:“亦当有仁,仁者爱人也,爱天下之人。”

  “神州之未来,当有礼仪,他日称呼炎黄,当是礼仪之邦!”

  “当有大义,千百年后,夫子留下的义和仁,仍将会在我们的后裔胸膛当中回荡,何以为义?义也,宜也,虽百死而无悔,义之所在,在所不辞!”

  “是信,信为人言。”

  “当承君一诺,守此一生。”

  一个个声音道出自己的选择。

  而夫子门下的儒并非是一样的,七十二贤人,皆通六艺。

  从夫子身上继承了某一方面的才学,又都走向截然不同的方向。

  子游道:“礼智信,仁勇义,夫子周游六国,将这些传播下去,是为后世留下一条希望,这也是夫子所看到的未来所需要的东西。”

  他声音顿了顿,温和道:

  “以我来说,是夫子所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九个字足够了。”

  “这个时代,礼崩乐坏,各国之间人才彼此流通,此国之人为他国而战,屡见不鲜,可能还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可以稍微等等……”

  他伸出手,洒脱笑道:“诸位是神灵,千秋不死。”

  “若是不信,可以代替我等去看看。”

  “以我来说,夫子所说所做的这九个字,便是炎黄之脊梁。”

  “或者说,应当是四个字,千年之后,万年之后。”

  “那四个字,仍旧会锁定我炎黄无数英杰的人生轨迹。”

  他声音顿了顿,断然道:“家国天下!”

  西王母看着这聚集在那老者身边,一个个洋溢着自信和从容的人类,似乎不敢置信,这样多的理想主义者为何会同时出现,当她看到那老人的时候,却又明白了,不是汇聚,而是塑造。

  温良恭俭让

  仁义礼智信。

  既然周礼已没,天下不义,未来之明主不出。

  我等当为神州诸国铸一脊梁。

  仁者爱人,施恩于人,让所有人的血脉里面奔涌着相同的东西,神州诸国的未来,应该是仁而爱人的,当是温良恭俭的,当是堂皇正大的。

  当遵循义,行走于礼仪,是礼仪之邦。

  当心怀仁,当与人为善,当以直报怨。

  当勇武,当孝,当重人而轻鬼神,

  是以人为主,哪怕是未来这个国度仍旧四海交战,但是只要所有人血脉中奔涌着相同的文化基调,那么就有融合的可能,许久后,西王母慢慢点头,道:“我会看着的……但是未必会如你们所愿。”

  子游道:“十年应该是不行的,但是百年应该会有所不同。”

  “千载之后,当您再度来到我们走过的土地上。”

  “这里会被称呼为礼义之邦,而天下一统。”

  西王母不置可否。

  其余的神将也不相信。

  这毕竟只是些年轻人。

  怎么可能会对未来的神州,在天下和思想上产生影响?

  就连这些年轻人自己,对于自己未来是否能做到夫子所看到的,也是没有把握的,子游顶撞了西王母之后,低头自我检讨。

  老师所做的,真的是有价值的吗?

  我们所做的,所相信的,真的是有价值的吗?

  是值得吗?

  还是和那些隐士们嘲讽的那样,是做无用功,没什么用处。WωW.иmDZΡS.net

  应该去隐居潇洒呢?

  这个思考着这些问题的年轻人,后来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他开启了江南一代文脉,为南方夫子。

  正在整理仪表的那个青年叫做子夏。

  他的弟子和徒孙里有个叫做李悝的家伙。

  后世称之为法家李悝,倒不是因为他学于法家。

  他学以儒,但是他的行为却开辟了法的前路,被尊为法家而已。

  著以《法经》。

  后来,有个年轻人学习李悝之道,苦学《法经》。

  感慨许久,后携带法经一卷,西入大秦。

  那个年轻人姬姓,公孙氏。

  被封于商。

  故而后世称呼为商鞅。

  子夏的另一个徒孙,叫公羊高。

  贯彻以孔夫子信义勇武。

  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在两百多年后,会有个后世儒家弟子,叫荀子。

  他的弟子将会是法家韩非子,而大弟子名为李斯。

  确切地曾经辅佐过一代帝王完成了统一神州的伟业。

  正在擦剑的那个,叫做曾参,他的弟子有一个有钱公子哥。

  叫做吴起。

  后来曾子虽将他逐出门下,但是教导的东西并没有私藏。

  吴起以道,义,礼,认治军变法。

  正是孔门嫡传弟子的基准风格。

  后,

  南平百越北并陈蔡,却三晋,西伐秦,饮马于黄河。

  武庙十哲。

  被奉为兵家代表。

  后来还有一个贫苦农民出身的孩子投入他们的门下。

  学习了儒家的学说,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并且衍生出了自己的看法。

  只可惜,彼时能因材施教的夫子已然逝去二十年之久,老子洒脱死于方外,千载万古,唯独的能够引导那少年的两个人都前后离去,少年的困惑无法被解答,最终叛门而去。

  这个出身低微却被儒家教导着读书,学习礼义的孩子叫做翟。

  墨翟,抛弃了礼……

  贯彻以义。

  而在数十年之前。

  那个被天下嘲讽,终究不曾停下脚步的老人。

  周游六国,沿途抚琴,编撰保留了各国的《诗》,用来教导弟子。

  《诗经》留存于世。

  于是后来会有诗仙诗圣,会有千载后的曹孟德低语诗经篇章。

  两千年后的人高唱秦风。

  他写下《春秋》,那是世上第一部编年体史书,开史家之大门。

  系日月而为次,列时岁以相续。

  有名为左丘明的男子为了解析这一本书,写下了《左氏春秋》,名为《左传》,后来又写下《国语》,他被称呼为史家之祖。

  那始终孤独却又不曾孤独的老者,将神秘莫测的易解读,写下《周易》和《尚书》,是神州最早论述阴阳的著作。

  百余年后,有个叫做邹衍的人自《周易》和《尚书》两本书对于阴阳的论述中,引申出了五行之法,但是仍旧冠以阴阳之名。

  他是阴阳家的祖师。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公平诚信,是端木赐的遗风。

  早在鬼谷子之前的时代,纵横家出现两百年前的时候。

  子贡却已做了纵横之事。

  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子贡一使,使势相破,十年之中,五国各有变,子贡脱身,游商于天下,富至千金,后世纵横家学习他所作所为,唯独苏秦乱齐可堪比拟他的功业,却没有他的洒脱。

  而被他戏弄于掌心的君王里。

  有全盛的吴王夫差,有霸主越王勾践。

  耕战立国,耕稼园圃,农家之思想,最早来源于孔门樊须。

  有隐居的人狂歌嘲讽着那独行的夫子。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

  你为什么这么愚蠢呢?

  你这样的圣人,在这样的乱世里面,就应该快快地隐居啊。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

  都是没有用的。

  唯独能理解他的另一个智者对世事失望,隐居于国都,不问世事。

  于是这个老人只好孤独地行走在整个神州,一辈子几乎都不曾停下脚步,生活困苦,受尽折辱,不知多少次被围堵,被拒绝,却也在周游六国的时候,将自己的智慧播撒出去。

  最后教导出三千弟子,对于这些孩子来说,老师是大日。

  但是太阳总是会落山的啊,落山以后,天地一片黑暗。

  在他们的老师离去时候,汇聚起来的他们将像是群星一般奔涌向四面八方,他们会去收弟子,会有教无类,会因材施教,不只是贵族,哪怕是路边的孩子也可以入此门中。

  然后呢……

  一百七十年后,稷下学宫诞生。

  抬起头,那是漫天繁星。

  文化的垄断破碎。

  他们打破了时代的牢笼,他们即将亲手打开一个灿烂的时代。

  无数学派踩着那个老人的肩膀,靠抨击夫子而扬名。

  诸子百家,非儒即墨。

  墨出于儒。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

  现在的他们只是勾肩搭背的青年,少年意气,挥斥方遒,埋怨着那少年的腊肉,期许着未来,忐忑着未来,而后彼此对视,皆放声大笑。

  我辈儒家,皆当壮怀激烈,不负此生!

  那温和的老者始终也不曾说什么。

  只是或许,在后来的只言片语里面,也曾见到最初不曾老去时,年轻夫子的豪情气魄,少年意气。

  《礼记》:以道得民,天下所需者,儒也。

  为君子之儒也,非小人之儒也。

  夫子在牛车上自语:“有美玉于斯,韫椟而藏诸?求善贾而沽诸?”

  算是对那楚狂人的回答。

  你有这样如美玉般的道德和才华,你是要藏起来呢,还是想办法卖掉呢?

  夫子低吟:“沽之哉!沽之哉!我待贾者也。”

  我当然要卖掉它啊。

  将这美玉卖给谁?

  天地苍生。

  画面在这里的时候,瞬间结束。

  似乎是卧虎令的真灵气息不见了。

  卫渊扶着额头。

  却总觉得遗忘了什么东西。

  ……………………

  周朝·都城。

  藏书守。

  被当代称之为天之纵圣的夫子已经去世了。

  而直接将浑浊的人间关锁在外的老人却仍旧翻看着卷宗。

  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

  一次,老者不管。

  两次,老者不管。

  第三次的时候,来者直接当门一脚,踹门而入,把老人给惊了一跳,手里的木筹有一枚崩出来,落在地上,白发苍苍的老人回头,看到了一名少年,好不容易认出来这是曾经见过的夫子御者。

  只是相比于当年第一次初见,此刻的少年神色沉静而稳定。

  已经有了卓然而锋锐的君子气度。

  老人却有些怜惜之意,似乎看到了这少年这些年的经历。

  “渊啊,你的老师去世了,你为何来我这里?”

  “夫子遣我来此。”

  “哦?做什么?”

  这么多年寿数,面容不变的少年微微一礼,坦然道:

  “夫子察觉先生你寿数将至,一则不忍大道不传,二则不忍先生此生自困于此,不入人间,故而遣我前来,带着您离开这都城,去神州转一转。”

  自困于此数十年的老者断然拒绝。

  却发现那少年反手直接从后腰拎出绳子。

  “夫子猜得不错。”

  “但是他告诉我,您很有智慧,但是力量一般。”

  “不想出门的话,弟子绑也要把你绑出去。”

  “在这里坐了几十年,该看看外面了,此生一次,也该留下文字。”

  老人瞠目结舌。

  最后无可奈何,看到少年显而易见是认真,而且无比认真的时候,只好苦叹道:“丘啊,你可真是……罢了罢了,仁而爱人,故而不忍后人不见大道;与朋友交而发自真心,故而不忍老夫在此自困一生。”

  又看了看那少年。

  叹息道:

  “也是个好老师啊。”

  “对于众生,对于朋友,对于弟子,你所作所为都没有什么错漏。”

  “我也确实是有外出的念头了。”

  “若你不遣弟子来此,我也确实会选择老死此间。”

  那面容深沉如同渊海的少年伸手往外邀请。

  老人起身,想了想,又俯下身,将那一枚算筹拿起来。

  上面写的正是夫子编撰完善的《周易》,是其中一枚卦象。

  上经初九:潜龙勿用。九四:或跃在渊,无咎。

  老人愣住,而后讶异。

  少年道:“夫子去世……将他的牛车托付于此,我已经将青牛驾车而来,老先生,请上车吧。”外面正是能一脚踹翻子路的青牛,拉着夫子曾经坐过的牛车,老人上车,少年坐在驾驭者的位置,眼底沧桑。

  “敢问,去何处?”

  老人说出一个地方,道:“函谷关”

  少年讶异:“为何……那里已经是秦的境地了。”

  老人怜惜地看着仍旧如同少年模样的御者,叹息道:

  “你的寿命也差不多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啊。”

  “所以你该去那里,等待属于你的天命了。”

  少年不解。

  老人抚琴高歌着:

  “归去兮,归去兮,与凤同游之鸿鹄。”

  “彼君子兮,与学与归与同游兮。”

  “凤已去矣。”

  “龙将出矣。”

  “渊何不在兮?渊何不归兮!”

  去吧,去吧,追随着凤凰的鸟儿啊。

  你的老师已经离去了。

  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呢?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呢!

  秦地的神龙已经要有出现的迹象了啊。

  既然有潜龙出渊,升腾四海的卦象。

  龙已现,渊怎么能不在呢?

  乱世将要来临,龙已经要露出了爪牙。

  你是卦象的一环,你怎么能不在呢?

  如此连续唱了数遍,微言大义,少年听不懂,在易这一方面,他的才学只局限于能够勉强听懂这些人的大概意思,却难以顿悟,难以领悟,但是他知道,眼前的老者,是唯一能够真正理解夫子的人,夫子能以易推断出未来,眼前的老人同样可以。

  他们在这些道理上的造诣远超于自己。

  自己只需要驾驭牛车即可。

  故而,驾青牛,西去函谷关。

  PS:大章二合一,字数多,主要是这段剧情很难分开,只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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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整理了夫子的年纪和对后世的影响之后,我突然明白那句万古如长夜的原因了,直接打破文化垄断。礼仪之邦确实来源是某个家伙写错字了,然后就这么传下来了,所谓大佬的错字要么是通假字要么是经典,我的错字就是扣两分.JPG

  最初的说法是礼和义,比礼仪更为广阔,立意也更大。

  神州是礼义之邦,外遵循礼仪,内遵守大义。叫是叫错了,但是我们内心下意识思考的其实还是按着这个解释来的,几乎是化入我们的思考本能了,也因此,我们形容某个岛国叫做‘知小礼而无大义。’就是来源于此。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阎ZK的镇妖博物馆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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